年轻的石窟 ” 面壁者 ” (上)

年轻的石窟  ”  面壁者 ” (上)


编者按:在新疆克孜尔石窟研究所,我们见到了一群80、90后,他们是这里的修复师、临摹师、研究员,以及展示交流员。来这里入职前,他们有人大学刚毕业,有人经历过创业的成功,有人在富士康流水线当工人,还有人离了婚辞了安稳的工作,自此成为石窟里的“面壁者”。在当今的社会大潮中,有这样一群为保护中国传统文化艺术而静下心来脚踏实地默默守护的年轻人,非常难能可贵!


作者:北青深一度          编辑:爱心志愿者

 

新疆克孜尔石窟研究所远离城市,有人从4800公里外的福建沿海来到这里,像种子寻到沃土般,在龟兹壁画这棵大树旁扎了根;有人则是在长久的“面壁”中发现,这些石窟里的壁画是“有温度的”,它的残破中隐藏着来自1700年前的丰富信息。

 

遇见

 

在克孜尔孤独而漫长的时光里,他们常常被问到,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能离群索居地坚持这么久?他们的日常工作和生活状态是怎样的?

7月末的新疆,上午10点不到,阳光暴晒着石窟工作站的矮房。修复师杨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穿黑色短袖T恤,戴白色防晒袖套。下身的工装裤和短靴是发旧了的灰黄色。

屋外树下停放着一辆白色面包车。这车是他们从工作站到石窟间唯一的代步工具å。引擎发动后,车在灰黄色的群山间缓慢前行。

20多分钟后,库木土喇石窟到了。正值旅游旺季,但这里尚未对游客开放,四周只有公路和戈壁滩,手机在这里收不到信号。刚刚结束上一个修复项目,杨杰他们这次来库木吐喇石窟,是为了配合这里的开放计划,对石窟进行日常养护维修,主要工作内容包括去除失效的历史加固和治理壁画局部较严重的病害。

研究所的修复师正在养护石窟

 

现存最早大型石窟群

 

目前,这处石窟和克孜尔石窟等9处石窟群,均由新疆克孜尔石窟研究所保护和管理。研究所设在克孜尔石窟景区内。“克孜尔”就像是这些年轻人的“大本营”,保存着349个洞窟和近4000平方米的壁画。约公元3世纪至公元8、9世纪,古人在这里开窟造像,克孜尔石窟是我国现存开凿最早的大型石窟群。

历史上,它曾遭遇西方探险队的劫掠。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俄、英、法、德、日等国的探险队先后到克孜尔石窟,带走了大量壁画、彩塑等珍贵文物。其中,德国探险队揭取的壁画面积近500平方米。

上世纪九十年代,这些流失海外的克孜尔石窟壁画开始得到关注。新疆龟兹研究院(即今天的克孜尔石窟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先后奔赴多个国家,经过20年的努力,收集到8个国家20余家博物馆和美术馆收藏的470余幅克孜尔石窟壁画的高清图片。借助数字化等技术,大部分的壁画已经找到其所出洞窟及被切割的位置。

然而,现存原址的石窟壁画仍面临着诸多病害的侵袭。包括杨杰在内,研究所8名修复师的工作,主要是围绕9处散落在茫茫戈壁滩上的石窟群开展的。

洞窟内墙壁上一些曾为保护壁画而涂抹的水泥,已失去了应有的保护作用,且会对壁画长期保存产生不良影响,需要想办法去除掉。墙壁上现存的壁画,局部存在病害,需及时治理。一些壁画地仗层边缘跟岩体已经分离了,有脱落的隐患,也需要进行针对性保护处理。在进行壁画回贴时,需要先把背后岩体清理干净,然后用加固材料对岩体进行加固,再填泥回贴地仗层。这些都是为了让壁画保存得更久一些。由于和泥土直接打交道,从洞窟内出来时,每个修复师身上都是落灰。

克孜尔石窟的菱格画

 

最古老的石窟和年轻人的缘分

 

杨杰2010年毕业于西北大学文物保护专业,那年8月,他入职克孜尔石窟研究所。在他看来,这里的壁画漂亮,资源丰富,但保护力量相对薄弱,相关设备、数据和资料都是匮乏的,需要专业人员。

那时,克孜尔石窟研究所的保护部门刚成立,基础条件落后,人才匮乏,很多事情杨杰都需要“摸着石头过河”。

现实的另一层面,是自然的不可抗力。一些洞窟,如库木吐喇石窟的第15窟,病害比较严重,有的壁画已经剥落悬空,一摸就掉。“如果是用病人来形容它的话,它应该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杨杰说。而修复师则像是医生,他不能保证让“病人”恢复原貌,只能尽量延长它的寿命。

因石窟开凿在砂砾岩的崖壁上,岩体稳定性较差。如果再遇到春季冻融交替的时候,就比较容易发生局部岩体的掉落。“看着这些掉落的岩块,作为一名文物保护者,总会有无力感和挫败感,”修复师周智波说,“会觉得在自然规律面前,自己很渺小,需要我们进行有效应对时,力量又那么有限。”

为石窟寺养护人送出小红花

 

在克孜尔石窟研究所,临摹工作是对壁画艺术的另一种保存。临摹师们坐在洞窟内和画室里,将壁画内容临摹在纸和泥版上,让艺术的“生命”以这种方式得到延续。

临摹师梁观忪的大学是在厦门读的,专业是油画。2010年,还在读大三的他第一次来新疆克孜尔石窟。他刚开始很兴奋,上百个洞窟,挨个看下去,但看到两天半的时候,他觉得受不了了,那些洞窟和壁画好像能把他“吞掉”。

克孜尔的石窟内有大量菱格画,每一个菱格画里是一个佛教故事。菱格画遵循着某种强烈的秩序:绿、蓝、白、黑等颜色反复出现,但重复中又都不一样,这让他产生强烈的视觉压迫感,“你无法想象古人为什么花这么大精力来做一件重复性这么强的工作,他到底要干嘛,你(当时)没有概念”。

在梁观忪看来,克孜尔石窟壁画和今天的互联网很像,“壁画风格受过犍陀罗的影响,也受过中原地区的影响,是好几种文化在这个地方生发出来的”。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文化高地”上汲取到丰富的营养。但在刚来的两年时间里,面对这些壁画,他觉得迷茫,找不到切入口。

要研究、解读这里的壁画,存在着很多障碍,“你研究敦煌,还有唐代出土的经书,大体还能看到粉本,但这啥都没有,就剩下断壁残垣和一些壁画。没有人可以告诉你古龟兹人是怎么画的,他们的手稿是什么”。(未完待续)

 

后记:

爱心基金会衷心感谢来自美中两国爱心人士与志愿者的无私捐助和奉献支持。

爱心基金会享有美国联邦政府501(c)(3)免税待遇和美国联邦政府联合捐款(CFC # 10769),如您有意支持中国农村的爱心助学和健康教育,中美文化交流及生态环保、可持续发展项目等,爱心基金会将全力助您达成心愿。

 

如欲了解爱心基金会,请浏览爱心网页: www.aixinfund.org

如欲联系爱心基金会,可Email: aixinfund@gmail.com

或致电Tel: (202)-321-8558 张伊立博士 / (301)-529-9419 高放先生

 

您的善款支票可寄往:

AiXin Foundation, Inc., 13621 Valley Oak Circle, Rockville, MD 20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