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破坏的珍宝,她用一辈子来守护(上)

被破坏的珍宝,她用一辈子来守护(上)

编辑按:莫高窟也被称为千佛洞,里面藏着大量的精美壁画和塑像。莫高窟周围,围绕着一代代的工作者:修文物的人、讲解员、技术人员等。在他们到来前,莫高窟不过是一片沙土堆积的断壁残垣和危险楼阁。樊锦诗,被称为“敦煌的女儿”,是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长。出于极端的热爱和使命感,边做边摸索,她也走上了一生在戈壁守候莫高窟的道路。


作者:黄靖芳/南风窗记者      编辑:爱心志愿者

 

1962年,在周恩来总理的批示下,莫高窟南区准备启动加固工程,正需要一些专业的考古学生协助发掘。对年轻的考古系学生来说,莫高窟是中国佛教石窟寺遗迹的艺术宝库,人人心向往之。

当时24岁的北大考古专业学生樊锦诗,被选中前去实习。初次进入洞窟,温度比室外还要低得多,樊锦诗看着洞窟里色彩斑斓的壁画,把寒冷忘记了。从北魏到隋唐,从女娲到飞天,满天的壁画犹如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1964年,樊锦诗(左一)在敦煌工作

 

上海长大的樊锦诗来到敦煌,虽然满心欢喜,但也遇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实习结束后,当她被正式分配到敦煌工作后,但父亲担心她的身体,写信给学校领导希望改派分配。

樊锦诗偷偷拦下了这封信,她不希望搬出父亲来说情,她接受了分配决定。孤寂辽远的莫高窟长期被风沙包裹。在毕业后的55年时间里,樊锦诗远离了繁华又喧嚣的都市,在大漠里成就自己的事业。

 

用笨方法来传承

 

莫高窟也被称为千佛洞,洞窟的分布高低错落,里面藏着大量的精美壁画和塑像。公元366年,一名僧人路经鸣沙山,看到这里有金光闪耀,于是在岩壁上凿下了第一个洞窟。

多年之后,丝绸路上来来往往的商人、官员、百姓、财主、士绅为了积功行德,都纷纷来开凿佛洞、塑佛像、画壁画,一个个洞窟营造起来,从无到有,千年的时间里,让这片断崖成为了万佛之国。

常年的风沙洗礼,带给了莫高窟独特的历史面貌,也塑造了这里恶劣的自然环境。常书鸿是敦煌研究院的第一任院长,他来到敦煌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掩埋洞窟的积沙,并开始修建保护窟区的土围墙。但是,敦煌没有土,只有沙,他在商贩那里学到方法,“用含碱量大的水混合沙土,使劲夯,就能筑成墙”。有了这堵两米高的土墙,莫高窟的保护工作就这么笨拙但仔细地展开了。融合了中国和西域的佛教文化艺术的宝库莫高窟,被如此冷落在荒凉的境遇里。

敦煌莫高窟

 

1944年,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创立,常书鸿不断给远方的友人和学生写信,希望他们亲自推荐和招聘愿意来敦煌的年轻人。一批年轻的艺术家来到了敦煌,他们当中很多人原来是常书鸿的学生。后来,也有“门外汉”来到。

少年的樊锦诗在洞窟里碰到了工匠李云鹤。李云鹤是一名山东青州的农民,带着几个伙伴准备到新疆种棉花去,路过敦煌,想到莫高窟拜拜菩萨,结果遇到了常书鸿。常书鸿一再劝说,把他留了下来。

李云鹤干活勤恳,他原本以为在莫高窟的工作是一些体力活——把洞窟里的积沙扫出来,堆到窟崖下面,再用车拉走;这些工作他干起来很勤快,但当时的所长常书鸿打算交给他专业的修复保护工作。

年久失修的莫高窟壁画表面,出现了起甲、空鼓等现象。起甲是壁画上出现了像鱼鳞一样的龟裂,空鼓则是因壁画和墙面之间存在空气,敲起来有咚咚的声音,两者都算是“病害”。

外国的专家为此专门来过莫高窟,在现场演示了一种“打针修复法”,能使起翘的壁画变得平整,很适合壁画的修复。李云鹤在旁边观察得很认真,专家走后,他试着用牙膏状的材料与水混合搅拌,制成黏接剂,再用针管顺着起甲壁画的边缘沿缝隙滴入、渗透进去,等到壁画表面水分变干,他再用纱布包着棉球轻轻按压,确保粘贴得牢固。

当时,国内对莫高窟这样的洞窟进行壁画修复的科学方法,仍是一大片空白,没有人知道要怎么做。是李云鹤在往后的数十年里边摸索边改进:针管太粗了,他换成气囊;纱布有纹路,他改成了纺绸,在这样的探索下,李云鹤逐渐成为了著名的壁画修复专家,成为中国文物修复界的泰斗。

樊锦诗在自传里感慨地说,“敦煌文物保护工作就是这样,没有现成的经验,必须边干边摸索”。出于极端的热爱和使命感、宿命感,樊锦诗沿袭了这样的心性和精神,她也跟着走上了保护莫高窟的道路。

纪录片《敦煌师父》截图

 

为了留下莫高窟

 

樊锦诗最初被分配到敦煌文物研究所,她的老师——中国考古界的泰斗、北京大学教授宿白先生对她寄予了一个希望:完成莫高窟的考古报告。

古代的文物遗迹历经久远,虽然在现代文明的发掘保护下,它们能延长寿命,但很难阻挡其退化的趋势,莫高窟也不例外。“即使有一天石窟不在了,人们也可以根据考古报告中提供的数据,对石窟进行精准复原”,这是考古学界人士对莫高窟考古报告设立的祈愿。

在另一部名为《敦煌师父》的纪录片里,记录了敦煌研究院里的师父和徒弟们的故事。其中一集的主角是浙江大学的考古学硕士张小杨,她是考古研究所的新一代年轻人。工作里,她被分配到完成第254窟考古报告的任务。

这个任务难倒了她。考古报告需要对洞窟整体结构和所有壁画细节进行详细记录,254窟是莫高窟开凿时间较早的洞窟之一,壁画存在着烟熏、脱落、破损的问题,很多地方模糊难辨,何况,“一千个形态不同的佛菩萨,就要经过一千次辨识、考证与记录。”壁画烙下了多种文明交汇融合的风格,需要记录者耐心地了解和厘清背后的历史意义。

单是一个洞窟的考古报告的困难程度是如此,整个莫高窟考古状况的难度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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